【芦花】彩虹信
阅前提示：一章发完，非原剧向，BE
试水之作，人称混乱，无逻辑，本想开虐没有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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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封信：绿，1998年3月
Julian，见字如晤。
距离你出狱不到两年了，我一直在外面等你。
昨夜大雨，窗外的花花草草被摧残了一夜，一大早打开窗，一片残花败柳。
我又想起我们的初遇。
1988年3月，雨朦胧，天都染上了一层灰色，破败又荒芜。
那天我局促不安地站在你的办公室，任由你的眼神肆意地落在我身上，如同针扎。
[叶生，你应征做我司机？]
[是啊，鲁先生。]
[那你知道我多少事？]
[啊，你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而且你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但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你夹着雪茄走在身边，携带着草本香味。
[你当过警察！]
一句话瞬间让我知道你已经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
我只是一枚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随时可以被舍弃，我不知道如果这次卧底失败，是不是还能回到警局……
你咄咄逼人的拒绝姿态让我一退再退，只能维持最后的体面离开。
雨，淋湿了我的衣服，事业、家庭全都如同这皱成一团的衣服，糟糕至极。
一辆辆奔驰而过的豪车开过我的身边，溅得我一身脏水。
嚓，连车都欺负我！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朝下。
[叶生，我们又见面了！]你摇下车窗，探头询问，语气居然意外的和气。
我慌忙放下手指，连连道歉。通过资料，我知道你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之人，不能随意得罪。
你拿出一把雨伞递给我，雨水打湿了你的衣袖，但你神情温和。
我暗自欣喜，故作犹豫地接过伞，这是再次见到你的契机。
希望，如同春天刚刚抽芽的绿叶，终于来临了。
2、第二封信：黄，1998年7月
Julian，见字如晤。
又到了盛夏，夜色黑沉，外面的星星一颗都见不到，闷热难受，身体愈渐不堪，不如年轻的时候，你现在怎么样了？
是否和我一样怀念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可以为你挡枪，动作矫捷灵敏，现在恐怕不行了，估计等你出来又是一番嘲笑。
十年前，夜色如晦。
我如愿地接近了你，在夜总会门口的乱战中，舍命相救，得到了你的初步信任。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现在想来可能命中注定，我们的未来会经历风风雨雨。
后来于情re中，你告诉了我许许多多隐藏的事情。
不愧是你，我从未逃过你的掌心。
从初遇开始，一切都是你的设计。
我们交心于一场酒后真言，那时我才知道你和我同病相怜，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喜爱。
你有妈却一直被忽视，我有妈却找不到。
我突然可怜起你，至少我还曾经得到过温暖，遇到了阿青、黑柴、大狗……
那一天，我举起酒杯，透过黄色的液体看到你以胃痛为理由留下的清泪。
摘掉眼睛后，你好像一个大学生，规整的西装是你的套子，把你困得死死的。
祖传的黑帮事业、突然死去的父亲、另投他人的母亲，你的身边没有一个知心人。
就连我，也是别人埋下的卧底……
咽下苦涩的黄色液体，我只想与你大醉一场！
3、第三封信：紫，1998年12月
Julian，见字如晤。
今日难得上街，发现到处都在张灯结彩，商铺门口几乎都有一棵冷杉树，被打扮的花里胡哨。
这一向是你喜欢的华丽风格，对于我来说太过了，迄今为止我身上唯一一件称得上绚丽的装饰只有你送的这条紫色丝巾了。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圣诞礼物，谁知道你暗藏的心思居然那么重。
不过，那时候可能我也已经对你起了心思吧。
1988年12月，天凉，街上圣诞气息浓重。
我的职位越升越高，从叶生到叶哥，你的小弟从一开始的无视到低头，不过短短数月，这都离不开你的支持。
我渐渐成为你的心腹，可以接触到你的核心事业。
你给予我荣耀，给予我财富，给予我尊严，但是我却是卧底。
你虽然从未在我面前露出一丝黑暗，但我知道你是个纵横黑白两道的大佬，因你死伤的人不计其数。
身为一个警察，我应该把收集到的罪证交给警方，但你的温柔却像一根绳索缠住了我。
从未有人那么清楚地知道我的喜好，知我喜莲子羹，只因这是我幼时唯一可以尝到的甜，知我喜着老头衫，虽然被吐槽老土。
当然，我最后还是改掉了这个习性，因为那过于激烈的情SHI，老头衫沦为了羞耻的道具。
话不多说，那个时候我从你的手中接到礼物后，拆开一看，居然是紫色丝巾？
心中的第一想法其实是好娘啊！
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过于迟钝，没有意识到你的目的，不过如果我提早意识到的话，可能会早早离去吧。
所以就别总是揪着这件事不放了，等你出来后，你送我什么我都会夸赞，绝不反驳！
4、第四封信：青，1999年1月
Julian，见字如晤。
今日午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阿青跳楼自杀了。
梦里面，她逃到我的公寓，你紧随而来，然后逼迫她爬上天台跳了下去。
可是阿青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前两天我生病住院，她才来看望过我。
说实话，我被这个梦吓到了，太过真实。
她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不要生气，这只是我以为，
不，不，她只是无关的路人，我爱的只有你，我不会重蹈覆辙，让任何人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我真正放在心里的只有你。
现在想来，我对她只有依念，我从她身上感到久违的母性。
真正的爱是相互温暖，我对不起她，并不值得她的爱，为了卧底离开她反而是件好事。
她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事业顺利，过的很幸福。
要说对不起，我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
你投案自首的那天，我却自始至终不敢正面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不起，是我太胆怯了，等你出来后我们要正式把那句话告诉你。
5、第五封信：蓝，1999年7月
Julian，见字如晤。
今日我去潜水了，海水很蓝，如同那天一样。
那夜我们一起上了游轮参加一场重要酒会。
变化总比计划快，那是一场专门针对你的鸿门宴。
幸好安排的后手离得不远，只是我们需要争取时间让他们过来。
“扑通”你揽着我的腰果断跳海。
毕竟那些人只是想要你手里的线路，你的性命他们不敢伤害。
而我则是个无名小卒，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杀死或者用来威胁你，当然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在你的心中微不足道，是个可以随便被牺牲的马仔。
没想到你的第一反应是保下我的性命。
那夜海水很冷，你的怀抱很暖。
我们如同暗影，悄悄离开。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本该接应我们的后手迟迟没有到来，我们相互扶持在海上飘荡。
若是飘到哪座小岛，怕不是要做鲁滨逊和星期五了。
越来越绝望，身体也越来越冷。
我的呼吸渐弱，你的气息靠近，喷洒在我的脸颊上。
朝阳从海岸线升起，如同金色的羽毛散落在海水上，随着风的吹拂，渐渐荡开。
碧蓝的天空、橙色的初阳、幽蓝的海水，白色的光羽。
我们在天海之间于无人处亲吻。
湿滑的舌头探进我不设防的嘴里，搅动着我本就混乱的大脑。
天、海、风，只有你，是最真实的存在……
6、第六封信：橙，1999年9月
叶子已经开始枯黄了，中秋的气息已经可以嗅到。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度过了。
以后岁岁年年，我们都将在一起。
1989年，我们第一次一起过中秋。
那天提前一小时下班，我提着月饼正打算回家，看到你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向窗外，背影格外孤寂凄凉。
我站在门口踌躇，不知是否应该进去。
那次的海上之吻后，我再也不敢和你私下说话，不敢在你面前泄露，泄露我的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你怎么还留在公司？]
在我分神之际，你转了过来，发现我的存在。
[老板，你今天不去过节吗？]我提起手中月饼示意。
[哪有人陪我过？]
对啊，你的家人都不在，谁能陪你过节呢？
越发感觉你凄惨，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交代有事后，转而走进你的办公室，邀请你一起过节。
两个月未踏进你的房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整洁。
在餐厅里中，我们分吃了一块蛋黄莲蓉月饼。
你嫌弃它甜腻，却皱着眉头把它吃完。
清辉如水，在红色地毯上流淌，你我如同磁铁一般越来越近，一个不留神跌倒在一起，一夜未曾分开。
白色的肢体缠绕在铜色胴体，昏黄的灯光伴随月色，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
幸福充盈在心里，身份、地位我已全然抛在脑后，只想留下温暖的回忆。
第二天醒来后，我才知道，那只是幸福的开始。
比幸福更幸福，比爱更爱。
等你出来……
7、1999年12月，赤柱监狱
“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狱警把装满劳动报酬和私有物品的背包递给鲁德培。
鲁德培默不作声，双目呆滞地抱着它，往前走。
阿标赶紧走上去，向他问好。
华京生默不作声地靠近，递给他一封信，“呐，这是港生离开前留下的。”
“大哥，”声音嘶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没有接过信件，对他露出阳光的笑容，“我们今天不是来接Julian的吗？”
京生与阿标两人脸色一变。
“医生，他怎么了？”跟随走出诊疗室的精神科医生，阿标急切道。
“初步怀疑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与人格分裂症。”
“怎么会？”京生一脸沉重透过观察窗看到鲁德培的一举一动。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名叫华港生的人，症状已经非常严重了，这说明他至少精神错乱了一年多。”
一年多……
那是华港生探监回来后，被人暗杀的时间点……
“现在怎么办？”
“唉，办理入院手续吧。”
8、最后一封信：红，2005年1月
港生，不知你是否还在我的身体里。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好想你。
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我很开心，呼唤你许久都未得到回应，稍有遗憾。
他们都说我疯了，其实我知道我没疯，你一直存在于我的灵魂中，从未离开。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在我们见面之前，我曾经梦到过我们相遇、相知、决裂……我暗自骂梦中的自己太笨，对你这样的憨人攻心为上，怎么能强上？
初遇的那天，你来到我身边，说着梦境中一样的话。
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绒毛，看起来软嫩可爱，实在想让人咬一口。
我不会犯一样的错，你终会爱上我，我们是血脉相连，是最好的兄弟，最亲密的朋友，是最圆满的归宿！
游轮上的那帮人是我的投名状，只是没想到警方那么废材，被渗透了都不知道。
我只能将计就计进入监狱以求自保。
1998年3月，阿标过来探监告诉我你死了。
我当场大笑，你明明一直等着我，怎么可能会死。
后来，你来到监狱陪我，一直和我在一起，只是别人都看不到罢了。
你大哥更搞笑，居然以为我疯了，出狱的第一天就把我送进医院。
可恶，要不是这一遭，我们不会分开那么久！
只是那些伤害了你的肉体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今天，我终于完成报仇了，你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我的心好痛，肚子都破了一个洞，你怎么还不来见我……
我真的好想你。
后记：
“这里是香港电视台，据悉今日葵涌货柜码头发生一场爆炸，现场无人生还，经警方调查，凶手名为鲁德培，曾经是著名的投资商……现已确定死亡。”
华京生看到新闻播报后，呆滞在电视前。
他颤抖着打开港生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Julian，我爱你，好好活下去！”
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
“爸爸，你怎么哭了？”
华京生用袖子随便蹭了蹭，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臭小子，你老豆我是被风迷住了眼。”
“略略略！”小孩做完鬼脸，跑了出去。
“臭小子，你有本事别跑！”
父子追逐走到大街上，忧伤又复古的歌声肆意飘荡：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